苦果还是珍馐?扎克伯格的AI豪赌与元老们的“离职演习”

温故智新AIGC实验室

TL;DR:

扎克伯格正以前所未有的1000亿美元豪赌将Meta全面导向AI,试图通过代号为“芒果”与“牛油果”的新模型夺回领跑位置;然而,其高度集权的管理风格与转向闭源的战略疑云,正在瓦解Meta长期引以为傲的人才护城河。

在门洛帕克(Menlo Park)的走廊里,马克·扎克伯格(Mark Zuckerberg)似乎正从一位穿着灰色连帽衫的极客领袖,转型为一位崇尚“阳刚之气”且事必躬亲的战时宰相。如果说去年的“效率之年”是对Meta臃肿机构的一次外科手术,那么2025年则是他要求全体员工系紧安全带、在AI的赛道上进行一场时速两百公里的盲驾。为了买到通往下一个时代的“AI船票”,这位首席执行官正准备把Meta变成了某种昂贵的“果园”——在这里,芒果(Mango)和牛油果(Avocado)不仅是水果,更是他孤注一掷的筹码。

拥挤的果篮与失灵的杠铃

扎克伯格的焦虑并非无因。尽管Llama系列曾让Meta一度成为开源世界的灯塔,但这种光芒正由于Llama 4的“跳票”和性能质疑而变得黯淡。Meta旗下的超级智能实验室(MSL)如今正紧锣密鼓地研发代号为“Mango”的图像视频模型和“Avocado”的大语言模型。1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,这款被寄予厚望的“牛油果”可能不再遵循Meta此前标榜的开源战略,而是转向与OpenAI和谷歌如出一辙的专有模式。2 在硅谷,这种战略转向无异于在教堂里宣布改宗:它既是对过去策略失败的默认,也是对市场统治力近乎病态的渴望。

更为激进的是,Meta正试图跳过单纯的文字游戏,直接向“世界模型”进军——这种试图让AI理解物理现实的技术,被视为通往通用人工智能(AGI)的圣杯。然而,圣杯往往伴随着牺牲。Meta长期的技术教父、图灵奖得主杨立昆(Yann LeCun)的离职,标志着实验室理想主义与商业实用主义之间最惨烈的一次决裂。3 当这位首席AI科学家发现自己必须向28岁的空降兵、Scale AI创始人亚历山大·王(Alexandr Wang)汇报工作时,科学家的清高终究没能熬过管理层重组的寒冬。

微管理下的“窒息”式增长

亚历山大·王的加入原本被视为扎克伯格的一场人事神作,耗资140亿美元的入场费不可谓不重。1 但现在看来,这更像是一场昂贵的“包办婚姻”。王在私下对扎克伯格“微操型领导”的吐槽,折射出Meta内部权力的极度失衡。1 当一个坐拥数千亿市值的巨头连“团队坐在哪里”都要由CEO亲自干预时,创新的空气便开始稀薄。

这种“窒息感”引发了Meta史上罕见的元老离职潮。从首席法务官到亚太区负责人,曾经的“小扎老友记”(Friends of Zuck)成员正成群结队地走向出口。1 这不仅仅是正常的人事更迭,更像是一场对扎克伯格“宁可烧错、不能错过”哲学的一致弃权票。在人才的买方市场中,Meta正面临一个尴尬的现实:它能雇佣到最顶尖的大脑,却无法给他们留出呼吸的空间。

谁为千亿美金的幻象买单?

在财务账单上,扎克伯格展现出了某种近乎毁灭性的果决。Meta预计2025年的资本支出将攀升至至少700亿美元,甚至可能跨过1000亿美元的门槛。1 为了填补这个深不见底的火山口,Meta不惜发行了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企业债之一,以此构筑其“现金护城河”。1

“如果最后我们多花了两千亿,那确实很不幸……但更危险的是我们动作太慢。”

这种典型的扎式语录,透射出一种典型的硅谷狂热:在没有看清变现路径(Monetization path)之前,先用算力堆出一座巴别塔。广告商们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Meta给出AI变现的时刻表,而不再满足于听他描述“个人超级智能”的宏大叙景。更令人担忧的是,Meta内部对AI政策的放宽,甚至允许聊天机器人与未成年人进行感性互动,这在伦理和监管层面上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地雷。1

扎克伯格正试图证明,他可以用金钱和意志力对抗市场的客观规律。然而,在AI这场长跑中,最重要的资产从来不是H100芯片或复杂的金融工具,而是那些能够自由思考的灵魂。当“芒果”和“牛油果”在2026年如期而至时,扎克伯格可能会发现,他确实赢得了一场豪赌,但身边已空无一人。

引用


  1. 7000亿豪赌,扎克伯格买了众叛亲离·新智元·新智元(2025/12/23)·检索日期2025/12/23 ↩︎ ↩︎ ↩︎ ↩︎ ↩︎ ↩︎ ↩︎

  2. Meta被爆明年上半年发布新图像和视频AI模型,研究开发·华尔街见闻·李丹(2025/12/18)·检索日期2025/12/23 ↩︎

  3. 亚历山大・王牵头,消息称Meta明年将推出全新AI模型·IT之家·远洋(2025/12/21)·检索日期2025/12/23 ↩︎